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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章 葬魂经

    雪蓝色的封皮,绽放着刺眼的强光,此时的于尊,心底略有些恍惚,而亦是在那一刻,他的心开始沉陷。

    像步入到一片泥淤之地,直至越陷越深,黑暗的世界里,没有星辰,没有光,在世界的深处,有鬼火在静静地飞舞,然而这片光面对的乃是整片世界,这一切业已无济于事。

    他似乎沉陷进了另一片世界,黑魆魆的视野,没有杀佛,也没有无剑、月纤等人。

    这片世界,是如此的空洞,似真空般,压抑的环境,令人喘不上气,寒风于此时开始疯狂怒号,破裂的旌旗,随风而舞,它似乎想在一次登上历史的舞台。

    当在于尊的耳畔,出现一片片厉嘶时,他知道该来的已经来了!

    撕心裂肺的嘶吼,随风静静地溃散于心,可那种压抑感,却滞留在这片世界,经久不释。

    难道......是葬魂经......

    若是得出如此的结论,倒也令人难以接受。

    葬魂经的世界吗?这本古籍,延伸出一个世界?这也未免太令人感到惊骇。

    黑暗在维系着那片摇曳在半空的鬼火,而此时,那片鬼火忽的炸开了。

    诡异的气氛,在慢慢地延展着,只是这一刻,他的心,却在颤栗,那个脚踩着凶兽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在远境,在深黑的世界里,一声兽吼撕破了整片天空,此时的世界,似乎业已缺失了自由的存在。

    那种令人感到惊悚的气息,将心包裹在暗处,心跳声依旧,而那种难以令人忍受的压抑,却将灵魂挤压成了一片碎屑。

    深沉的呼吸声,随着隐藏在暗处凶兽的怒吼,将这片空洞的世界里,再次敷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黑暗中,女子的足尖,轻点地面,女子的身后,有着无穷无尽的凶兽,而那片凶兽周身浩瀚的气息,令于尊感受到了一种无力感。

    但即使如此,他的心底,却依旧充满战意,他不会畏惧,不会惶恐,随着那片鬼火,逼近到眼前,眼前女子的容颜,也渐渐地暴露在他的眼前。

    他愣了愣,那时的他,心沉甸甸的,他深沉的呼吸声,渐渐变得急促,你猜他见到了谁?

    黑暗中,跫音随着大地的脉搏,静静地流淌进他的耳畔,而每当女子跨出一步,他的心,便会随之轻轻地颤栗。

    女子的气息,似乎接引了天地,这又将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而真正令他困惑的是,眼前的女子,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那种熟悉的感觉,一直缠绕在他的心间,经久不散。

    但女子却着实的貌美,但那种美艳,却有一丝妖媚之感,这倒也符合她的身份。

    这时,他心底一怔,呆呆地望着女子,哑然失色,平寂的心,开始疯狂地跳动,心底有了结论,但却无法相信,「可是不为?」

    黑暗中,声音在空旷的荒原上,静静地徘徊,而此时,眼前的女子,瞳子里却有了一分柔美的笑意,道:「哦?公子心里,是不是只有长孙不为?」

    那种妖媚的笑意,再次令于尊心底一颤。

    这女子......着实不简单......

    黑暗在继续延伸着它的枝杈,此时的他,心底涌出了一片懊恼,喃喃自语道:「难道是我判断错了......难道她不是不为......」

    而此时,女子嘻嘻笑道:「公子,可觉得我与你言中的不为,有何相似之处?」

    于尊心底一怔,幽幽道:「你可是兽皇?」

    女子笑得更欢快了,只是,这一次,她却笑着点了点头,道:「没错!正是哀家!」

    「原来,你不是不为!」他轻轻地吁了口气,

    瞳子里,也渐渐地多了一分笑意。

    寒风拂过于尊的脸,而此时,他的鼻息间,有一股幽香,香气迷人,而在女子朦朦胧胧的脸上,却绽放着一片璀璨的笑意,那种笑,就如同星辰在眨眼,如此的唯美、动人!

    黑暗中,凶兽越聚越多,而远空之上,却有一人静立之上,他的周身间,有一片浩瀚的星辰之力,他俯瞰着荒原中的一切,然而,却少有人发现他的存在。

    当远境,爆出一片殷红的血光时,女子笑道;「公子!该来的总会来的!」

    黑暗中,听到女子的嬉笑,伴随着天幕上,黑压压的云层,倒也令他的心跳,更加急促了。

    恍然间,他似乎发现了此境的奥秘,他重新回到了那片荒原,亦是魂灵所铸的荒原,而远境,应有一片城池,而那座城池,也正是大名鼎鼎的地宫。

    凶兽犹如一片浩瀚的沧海,泛起了一片片沧浪,那些压抑的低吼,在这一刻,似乎要将沉寂在心底的杀意,完全释放而出。

    而女子温婉的笑颜上,却多了一分冷漠,她的身体,在轻轻地上升,此时的女子,更似是一位落入凡间的天使,在那片鬼火中,却突兀的有一种圣洁的美感。

    黑暗中,压抑的气息,会化为一片江河,而此时,于尊的心底,也愈来愈坚信自己的判断了,此人定是不为所念的兽皇。

    如今,太多的高手聚集于此,而远境,那位红发的男人,此时亦被那片厚重的黑暗所湮没,还有小十三......

    当凶兽的怒吼,连成一片,大地之上,无数的死魂灵,亦疯狂地翻涌,而于尊也渐渐地明白,或许此境,便是修炼亡魂之力的地界罢!

    黑暗中,死魂灵在疯狂的聚集着,这就如同一片钢铁洪流,那种浩瀚且尖锐的气息,在极力的压制着此境难得的生机。

    或者说,除了于尊等人,此境还有活着的人吗?

    垂悬在半空中的兽皇,一脸青涩的笑意,此时的她,更似是一位美妙的少女,脸上的荣光,闪烁在于尊的瞳子里,却令于尊心底一阵难受。

    他遂开口,道:「可是不为?」

    这时,少女笑着点了点头,道:「哥哥!是不为!」

    他心底一怔,轻声叹道:「不为!保护好自己!」

    疯狂的地掠过荒原,他的身后,有万千凶兽追随着他,而此时,他才明白,兽皇出现的意义何在!

    在远境,在那片浩瀚的莽原深处,林立着无数的骨架,是一片片骷髅,亦是亡魂的借宿之地!

    这一刻,那些空洞的骨架,竟开始缓缓地移动,骷髅的双瞳间,有一片蓝幽幽的鬼火。

    只是,随着时间的过度,那片鬼火,渐渐地化为了瞳子里的神光。而此时,骨架上竟慢慢地敷上了血肉,成为了一具具有血有肉的生物。

    但令人为之一怔的是,那片古老的生物,背后竟负有双翼,只是,羽翼却有黑白之分。

    发生了甚么......这一幕......究竟意味着甚么?

    刀剑在半空中,用墨色的云层磨砺着,渐渐变得锋利,而此时,高天之上,也再次出现了于尊所熟悉的一幕。

    万剑往,千刀随......

    那柄鬼剑,再次出现在长空间,鬼剑在低空中飞旋,而随在鬼剑之后,则是一片片浩如云烟的古剑,这片锋利的古剑,划破了长空,也划破了诸鬼灵心底的防线。

    黑魆魆的世界里,那些令人感到压抑的气息,也再次变得沉重。

    而此时,于尊手中的源天刃,却在低吟,于尊一愣,心底似乎渐渐地明白,他遂放手,而源天刃,则随着长风,袭向天畔。

    刀光剑影,故时的力量

    ,也再次开始疯狂的对阵,只是令于尊意想不到的是,鬼剑竟尾随在源天刃之后,一剑一刀,刺破了苍穹,而与此同时,天竟在泣血......

    窸窣的雨幕,却不是平时的模样,那些刺目的血气,伴随着眼前的雨水,变得愈来愈浓郁了,穹顶之上,究竟隐有何物......

    天地开始颤栗,浩瀚的云烟,静静地散去,刺眼的光线,再次莅临这片大地,本隐于黑暗中的生物,亦开始疯狂地颤抖。

    当一具具庞大的尸骸,落在地面上时,那些还未阖上的巨大瞳仁里,写满了不甘与痛苦。

    那些尸骸,那些身披着战甲的尸骸,那些足有百丈的巨人,究竟是甚么时代的族群?

    难道,这一切的发生,皆是因源天刃与鬼剑所致?这也为实令人心底感到惊惧。

    轰!轰!轰!

    天雷亦在怒吼,而此时,血雨腥风,依旧伴随着鼻息间,似乎并不会轻易散去。

    当古老的生灵,安静地阖上双瞳的那一刻,于尊轻轻地叹了口气,他倒并非在怜悯他们,他只是感触到了一种痛苦,一种被上天掌控的宿命。

    而此时,自黑暗中苏醒的死魂灵,也再次傲立在这片世界,亦是古老的生物,他们没有庞大的身躯,也没有令人为之惊惧的力量。

    他们的背后,生有一双羽翼,而这也再次令于尊想起了当时所经历的一幕,当年的黑暗部族与光明部族......

    他们为何会重现人间,这究竟意味着甚么?

    而此时,头披红发的男子,傲然立在远境,而此时,这片厚重的世界中,已难寻小十三的气息。

    于尊心底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而这种感觉,亦在他的心底,变得愈来愈清晰了。

    难道小十三,真的失败了......

    那片浩瀚的亡魂之力,覆盖了整片莽原,可他总感觉,在红发男人的身上,似乎并不存在所谓的亡魂之力,那个男人,究竟是何人?

    这倒令他有些好奇了,他压制着内心的悸动,此时的他,心底生出了一种浩瀚的战意,他迫切的想要战斗,一刻钟也不能等......

    当明亮的天幕上,布满了身披白色羽翼的魔人,而大地上,则是一片身披黑色羽翼的魔人,他们似乎并不会对立,他们只是困境中的难兄难弟!

    而此时,古老的荒原上,那片失去了血肉的骷髅,依旧在大批大批的苏醒。

    站在于尊身后的兽皇,皱了皱眉,而此时的兽皇,身体被长孙不为控制,可每当于尊想起这一茬,他的心底,总有些难受。

    长孙不为,道:「哥哥!他们要开战了......」

    「谁?」他的心底,忽的一怔,后来的他,眼底渐多了一分笑意,他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因为,在那片浩瀚的天幕上,他也在一次看到了小十三,而此时的小十三,身后却跟着一大批人。

    而那些人,也正是古老的巨人部族!可他们为甚么会跟在小十三的身后,究竟发生了甚么......

    然而,这一刻,世事依旧在向着诡异的一面发展,当那本雪蓝色的古籍,出现在于尊面前的那一刻,繁复的文字,化为了一片片画面。

    而亦是从那一刻起,那场难以避免的争端,在暴戾的刀剑下,破土而出。

    而此时,天空被一片黑压压的刀剑覆盖,此时的小十三微眯着双眼,只是,即便如此,他眼中的那片暴戾神光,却依旧清晰地暴露在于尊的眼中。

    小十三......你可想要我的性命......

    流亡在黑暗中的净土,被残忍的血刃题字,「毁灭之时!」

    那片浩瀚的莽原,似乎随时都会

    被肢解,纵有天光,可此时的大地,却依旧被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而这部杰作乃是出自源天刃与鬼剑的手笔。

    红发男人,手指弯曲,而此时,天幕上的鬼剑,划过了一道诡异弧度,鬼剑现,而生机散。

    血光迸溅,不知多少生命,在此刻消陨。殷红的玫瑰,盛放在黑暗之中,阵阵幽香,在岁月里的柔光下陈酿,在血腥的杀气中开坛,后来轻吮一口,亦是难得的佳酿!

    在这片世界,生命是卑微的。或许,在某一刻,生命便会陨灭,曾经的一切,会随时落幕,会在一次次盛大的告别仪式中,作别这片冷漠的人世!

    这一刻,无论是身披黑色羽翼的亡灵,还是身披白色羽翼的亡灵,皆翻涌上高天,冷漠的天光下,他们的掌中,皆多了一柄利刃,若是瞳仁明亮,则会发现,那片刀剑,竟是鬼剑所化!

    红发男人,静立在远境,他的瞳仁里,写满了不甘,也写满了杀意。

    葬魂经在演绎着这一刻的战端,此时的于尊,阖上双眼,静立于莽原之间,源天刃再次回到了他的身畔。

    只是这一刻,场面却有些异样,所谓「万剑往,千刀随!」

    而此时,源天刃化为千万道剑影,徘徊在于尊的身畔,锋利的血刃,在一片流光中,反射着于尊的身影。

    于尊的身上蒙上了一层诡异的光,雪蓝色的古籍,在他的头顶静静地徘徊,也是自这一刻,于尊的魂境里,多了一片诡异的神念。

    似是在诵经,也似是在呜咽,这种古怪的声音,始终徘徊在他的灵魂深处,他的灵魂似暴露在了外域,当他睁开双眼时,他看到自己的面前,盘坐着一个小人。

    然而,这却并非他心底的小世界,而是在现实的世界里出现的这一幕,当然,他也再次想起,在孪生世界里的那几鼎铜棺。

    在这片所谓的现实世界里,实则是魂识立于此处,而真正的本体,却不在此境。

    强大的魂力,在支撑着他继续走下去,而此时的他,心底倒有些惊叹。因为,他的魂体,竟出现在眼前,浩瀚的杀意,被魂体刻意复制。t.

    当战争爆发的那一刻,魂体竟脱离了他的本体,疯狂地跃上高天,而此时,站在他身后的长孙不为,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遂捂着小嘴,一脸讶异,道:「哥哥......哥哥......」

    或是,心底有些许担忧罢!而此时,于尊回头笑望向少女,道:「妹妹?」

    长孙不为愣了愣,这一刻,她的心神略有些恍惚,道:「哥哥,我以为......」说罢,面颊上已有了一行清泪。

    于尊笑着摇了摇头,道:「不为!无需如此,哥哥无事!」

    而此时,站在远境的红发男人,一脸冷漠地望着这一切,他似乎早已发现了于尊的存在,但在男人的焱帝,却只有一片平静。

    但,隐藏在男人体内的杀机,却如出鞘的刀锋,锋利至极,这时的于尊,也渐渐地发现,自己的敌人,究竟是谁......

    可他却有些难以释怀,他静静地望着天畔,当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他却仍旧有些恍惚,「小十三,你是我的敌人吗......」

    鬼剑徘徊在天幕之上,而此时,那柄锋利的长剑,再次划破长空,鬼剑静立在于尊身畔,而于尊也渐渐明白,鬼剑的出现,究竟意味着甚么......

    浩瀚的亡魂之力,犹如破开了闸口的江河,疯狂的涌了出来,杀机毕露的世界里,于尊的魂体,跃上长空,而此时,魂体的周围,围绕着太多太多的死魂。

    于尊的魂体,更似是一道珍馐,只是等待着诸位的,却是一场危险的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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