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的城市 第十三节
这个少妇其实就是这个花店的女老板，经理、跑堂的、会计都是她一个人，这个花店只有她一个工作人员。可能是由于一个人照顾这么一大间花店太忙的缘故，没有看清楚东方雪到底是……
“啊……先……先生，实在对不起，我刚才只看到您的脸……”女老板话说了一半突然捂上了嘴，下半句话她不往下敢说了；眼神一个劲儿的躲避东方雪的目光，露出似乎很不好意思的微笑。
“只看到我的脸，就把我当成女人？难道我的脸长的很女性化么？”东方雪心里这样想着，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每次照镜子时也是这样看这张脸的，为什么就没觉得很女性化呢？东方雪很想问问这个女老板：自己的脸什么地方看着女性化，不过气氛这时已经很尴尬了，还是不要让它更加的尴尬吧！
东方雪刚要开口问花的事，这时从花店后门进来一位6、70岁的老人，进门一看女老板和东方雪都僵在这里，一时间露出了很是惊讶的表情啊！赶紧快走几步来到近前，一边走还一边扯着嗓子喊：“丫头啊，人家进店来了你怎么不招呼客人啊？还傻傻的僵在那里！”
说着走到东方雪近前，一脸赔笑的说到：“真对不起啊，我这里丫头不会做事，让你见笑了。来闺女，进来看看吧！我们这个店虽然不大，但品种还算齐全，不论是要送给谁品种在我们这里都能买到的，保你满意闺女，来来，里边儿请……”
“啊……爷爷！你在说什么呀？你老花眼啦！没看人家是位先生吗！”原来这个老人是女老板的爷爷。
女老板一听爷爷叫人家“闺女”，心想准是也看差眼了。于是赶紧上前去阻拦，想给爷爷个台阶下，爷爷只要承认自己一时眼花就顺坡下驴了；满想以为爷爷会明白自己的意思，却不呈想爷爷非但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而且还跟自己抬起杠来。
“丫头，你说什么啊？我这么大个人连人家是男是女还看不出来吗？你当我老年痴呆啊！”说着，向里一伸手作出一个请的手势，意思是要东方雪进到里面好仔细的挑选。
东方雪一看老人家这样的态度——非要把自己当成闺女，自己也不好意思驳了老人家的脸面，干脆闺女就闺女吧！反正当回闺女又不会比别人矮一截儿。
没想到这位老人家这么热情，居然这么低声下气的来请自己。“唉！做个小本买卖真不容易啊！对待我这样一个年轻人居然也要这样低三下四的。”东方雪心头顿时产生同情之情；没办法，人家这么热情，这回不买花都不好意思了。
东方雪进到里面来一眼就看到了那种蓝色的玫瑰花，于是向它仔细看去；女老板一见东方雪看上了这种蓝玫瑰，于是一下明白了东方雪的心思，赶忙上前来做解说：“这是本店新到的蓝玫瑰，是帝国农业科学院的最新研究成果，这和市面上那种普通玫瑰染蓝后作成的蓝色妖姬不一样——这种是天然蓝玫瑰！不褪色，可以长久保鲜！不过就是稍微贵些：600元一支，您要多少？”女老板连说带比画的。
东方雪没有说话，伸出手做了一个数字九的手势，示意说：要九支。女老板一见东方雪的手势就立刻明白了：东方雪不说话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的爷爷认定人家是闺女，怕一说话露馅儿！
女老板赶紧把九支蓝玫瑰包好递在东方雪的手里，东方雪拿出一枚面值一万元的金币给了女老板，并向她摆了摆手，示意不用找零了，女老板自是千恩万谢，东方雪这才从花店里出来。
这是一条并不宽敞的小道，道路两边店铺的生意也并不算红火，两边各种的店面一家挨一家，东方雪偶尔看到零星有几个人进去，店里面的人依然低三下四的热情接待着，但顾客似乎还是不满意他们的服务，最终还是决定不买了，当客人走出店门的那一刻，东方雪看到店主那张伤心和失望的面孔，充满着居丧和懊悔，可能是顾客还价店主不同意，这样顾客就走了；东方雪从店主的表情上看也许能猜的到：那几个顾客一定要大批量的买东西，所以才要大幅度的还价；店主可能是由于一时贪心，想多赚一些不同意讲价，所以眼睁睁的看着顾客到了别人那里买了很多很多的东西走了，那家的店主正眉开眼笑的拿着一大叠钞票，一张一张的数着；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东方雪看到这一幕，不由想到了自己在战场上一次一次的打击敌人、给敌人以重大的杀伤，看到敌人横尸遍野，幸存的敌兵爬在死去战友的尸体上哭的天浑地暗，那其实就是东方雪感到最快乐的时候，他为死去的是敌人不是自己而快乐，他为敌人对死去战友的悲痛欲绝而快乐，当他看到敌人在面对战友的死亡、残酷的战争而感到精神渐渐崩溃时，东方雪别提有多么的开心了！东方雪一切的快乐都是必须要建立在对手的痛苦之上的！这就是一个真实的东方雪！
现在，这条并不宽阔的街道上，道路两边两家店主情形不正是自己这从军多年来的写照么：买主是有限的，而卖主却不只一家；多家卖主在为争抢有限的买主时所出的种种努力，不正如同自己在激烈而残酷的战场上和敌人浴血奋战的情景一模一样么！当其中一家卖主得到买主的青睐而终于卖出自己的货物时，不就是跟自己战胜敌人取得了战斗的胜利如出一辙么？而其他的没有被青睐的卖主悲伤失望的表情不正是如同一支军队在打了败仗之后，垂头丧气、士气低落的表现么？这些人在看到成功卖出货物的卖主在一边兴高采烈、眉开眼笑的数着一叠一叠的钞票时的复杂眼神，不就是敌人守在战死的战友尸体旁边，用充满仇恨和愤怒的目光注释着己方阵地时的情形么？
眼前的这一庄庄一件件，不正是自己经历这么多年，并一直引以为乐趣的事情么？当自己看到敌人的悲伤、痛苦和恐惧时，自己是多么的开心啊！自己的存在不正是为了让敌人恐惧么？眼前的这一切……
东方雪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东方雪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认为自己的心是像千年不融的冰川一般冰冷坚硬的，这样的心灵可以承受的住世间最温柔、最感人的攻击！但是，东方雪错了！
今天，在看到一个店铺老板为自己不肯答应顾客的还价而成就了另外一家商店时的后悔失望的表情后，他的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支持他冷酷无情和残酷的心里支柱跨塌了。
他看着身边来来去去熙熙攘攘的人群，看着从天而降的绵绵细雨，他开始不停的用手抓自己的头发，用力的敲打自己的头。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从前的人生完全是错误的么？”他猛然间台起头，向着无尽的苍穹大喊：“天啊！我都做了些什么？你告诉我！我真做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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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先……先生，实在对不起，我刚才只看到您的脸……”女老板话说了一半突然捂上了嘴，下半句话她不往下敢说了；眼神一个劲儿的躲避东方雪的目光，露出似乎很不好意思的微笑。
“只看到我的脸，就把我当成女人？难道我的脸长的很女性化么？”东方雪心里这样想着，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每次照镜子时也是这样看这张脸的，为什么就没觉得很女性化呢？东方雪很想问问这个女老板：自己的脸什么地方看着女性化，不过气氛这时已经很尴尬了，还是不要让它更加的尴尬吧！
东方雪刚要开口问花的事，这时从花店后门进来一位6、70岁的老人，进门一看女老板和东方雪都僵在这里，一时间露出了很是惊讶的表情啊！赶紧快走几步来到近前，一边走还一边扯着嗓子喊：“丫头啊，人家进店来了你怎么不招呼客人啊？还傻傻的僵在那里！”
说着走到东方雪近前，一脸赔笑的说到：“真对不起啊，我这里丫头不会做事，让你见笑了。来闺女，进来看看吧！我们这个店虽然不大，但品种还算齐全，不论是要送给谁品种在我们这里都能买到的，保你满意闺女，来来，里边儿请……”
“啊……爷爷！你在说什么呀？你老花眼啦！没看人家是位先生吗！”原来这个老人是女老板的爷爷。
女老板一听爷爷叫人家“闺女”，心想准是也看差眼了。于是赶紧上前去阻拦，想给爷爷个台阶下，爷爷只要承认自己一时眼花就顺坡下驴了；满想以为爷爷会明白自己的意思，却不呈想爷爷非但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而且还跟自己抬起杠来。
“丫头，你说什么啊？我这么大个人连人家是男是女还看不出来吗？你当我老年痴呆啊！”说着，向里一伸手作出一个请的手势，意思是要东方雪进到里面好仔细的挑选。
东方雪一看老人家这样的态度——非要把自己当成闺女，自己也不好意思驳了老人家的脸面，干脆闺女就闺女吧！反正当回闺女又不会比别人矮一截儿。
没想到这位老人家这么热情，居然这么低声下气的来请自己。“唉！做个小本买卖真不容易啊！对待我这样一个年轻人居然也要这样低三下四的。”东方雪心头顿时产生同情之情；没办法，人家这么热情，这回不买花都不好意思了。
东方雪进到里面来一眼就看到了那种蓝色的玫瑰花，于是向它仔细看去；女老板一见东方雪看上了这种蓝玫瑰，于是一下明白了东方雪的心思，赶忙上前来做解说：“这是本店新到的蓝玫瑰，是帝国农业科学院的最新研究成果，这和市面上那种普通玫瑰染蓝后作成的蓝色妖姬不一样——这种是天然蓝玫瑰！不褪色，可以长久保鲜！不过就是稍微贵些：600元一支，您要多少？”女老板连说带比画的。
东方雪没有说话，伸出手做了一个数字九的手势，示意说：要九支。女老板一见东方雪的手势就立刻明白了：东方雪不说话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的爷爷认定人家是闺女，怕一说话露馅儿！
女老板赶紧把九支蓝玫瑰包好递在东方雪的手里，东方雪拿出一枚面值一万元的金币给了女老板，并向她摆了摆手，示意不用找零了，女老板自是千恩万谢，东方雪这才从花店里出来。
这是一条并不宽敞的小道，道路两边店铺的生意也并不算红火，两边各种的店面一家挨一家，东方雪偶尔看到零星有几个人进去，店里面的人依然低三下四的热情接待着，但顾客似乎还是不满意他们的服务，最终还是决定不买了，当客人走出店门的那一刻，东方雪看到店主那张伤心和失望的面孔，充满着居丧和懊悔，可能是顾客还价店主不同意，这样顾客就走了；东方雪从店主的表情上看也许能猜的到：那几个顾客一定要大批量的买东西，所以才要大幅度的还价；店主可能是由于一时贪心，想多赚一些不同意讲价，所以眼睁睁的看着顾客到了别人那里买了很多很多的东西走了，那家的店主正眉开眼笑的拿着一大叠钞票，一张一张的数着；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东方雪看到这一幕，不由想到了自己在战场上一次一次的打击敌人、给敌人以重大的杀伤，看到敌人横尸遍野，幸存的敌兵爬在死去战友的尸体上哭的天浑地暗，那其实就是东方雪感到最快乐的时候，他为死去的是敌人不是自己而快乐，他为敌人对死去战友的悲痛欲绝而快乐，当他看到敌人在面对战友的死亡、残酷的战争而感到精神渐渐崩溃时，东方雪别提有多么的开心了！东方雪一切的快乐都是必须要建立在对手的痛苦之上的！这就是一个真实的东方雪！
现在，这条并不宽阔的街道上，道路两边两家店主情形不正是自己这从军多年来的写照么：买主是有限的，而卖主却不只一家；多家卖主在为争抢有限的买主时所出的种种努力，不正如同自己在激烈而残酷的战场上和敌人浴血奋战的情景一模一样么！当其中一家卖主得到买主的青睐而终于卖出自己的货物时，不就是跟自己战胜敌人取得了战斗的胜利如出一辙么？而其他的没有被青睐的卖主悲伤失望的表情不正是如同一支军队在打了败仗之后，垂头丧气、士气低落的表现么？这些人在看到成功卖出货物的卖主在一边兴高采烈、眉开眼笑的数着一叠一叠的钞票时的复杂眼神，不就是敌人守在战死的战友尸体旁边，用充满仇恨和愤怒的目光注释着己方阵地时的情形么？
眼前的这一庄庄一件件，不正是自己经历这么多年，并一直引以为乐趣的事情么？当自己看到敌人的悲伤、痛苦和恐惧时，自己是多么的开心啊！自己的存在不正是为了让敌人恐惧么？眼前的这一切……
东方雪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东方雪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认为自己的心是像千年不融的冰川一般冰冷坚硬的，这样的心灵可以承受的住世间最温柔、最感人的攻击！但是，东方雪错了！
今天，在看到一个店铺老板为自己不肯答应顾客的还价而成就了另外一家商店时的后悔失望的表情后，他的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支持他冷酷无情和残酷的心里支柱跨塌了。
他看着身边来来去去熙熙攘攘的人群，看着从天而降的绵绵细雨，他开始不停的用手抓自己的头发，用力的敲打自己的头。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从前的人生完全是错误的么？”他猛然间台起头，向着无尽的苍穹大喊：“天啊！我都做了些什么？你告诉我！我真做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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