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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覆之塔 > 谁说顾相,断子绝孙? > 第116章 相爷这草,莫不是成了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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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相爷这草,莫不是成了精?

    暮春的晨光漫过相府檐角时,后花园的紫藤架下已铺开茜红锦茵。夏婉玥跪坐在石青缎垫上,将新采的草茎一根根摆开,发间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晃,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夫人,这回奴婢可不能再让了!”

    碧裳捧着喜鹊登枝的楠木漆盒,里头放着夏婉玥的一些金银首饰,她已经输掉第六支玉搔头了,“夫人,昨儿您说狗尾草克木樨草,可奴婢瞧着也不怎么样,您要不换一种草试试?”

    “不!”

    夏婉玥倔强地拒绝了碧裳的提议,攀膊‌缚住了宽大的衣袖,她举着手里精挑细选的狗尾巴草,气势汹汹地便要应战。

    白苏正赢在兴头上,自是兴高采烈地拉着夏婉玥又比了一局。

    两根草茎已十字相交,夏婉玥屏息勾住草茎末梢,忽觉指尖传来细微颤动——昨日新染的蔻丹在晨光中泛着珊瑚色,正与她手中的狗尾巴草叶脉相映成趣。

    “咔嚓!”

    夏婉玥的灯芯草应声而断,断口处渗出清亮汁液。围观的小丫鬟们拍手笑闹,惊飞了檐下筑巢的燕子。

    “夫人,这支鎏金缠丝簪归我啦!”

    白苏早瞧见了盒子里的簪子,正笑嘻嘻去取战利品,却被夏婉玥按住了手腕:“不行,不行!三局两胜,再来一局!”

    夏婉玥的鬓角已沁出细密的汗珠,耳垂上最后一对明月珰在春风里打转。

    “夫人,您怎么耍赖呢?”

    “我才没有!”夏婉玥鼓着腮帮子,“就是三局两胜的,碧裳,你说是不是?”

    被无辜牵扯进的碧裳,自是站在夏婉玥一边,连连点头:“是,就是三局两胜的。”

    这边还在笑闹着,却不见那头的紫藤花影忽然动了,顾浔之的皂靴踏过满地落英。他今日未着官服,月白直裰衬得眉目如画,腰间悬着的和田玉佩随着脚步轻晃,与丫鬟们鬓间珠翠相映成辉。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正在斗草的白苏与夏婉玥身上,并未发现顾浔之的到来。

    “夫人好兴致。”

    顾浔之声音一出,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惊,忙朝顾浔之行礼。夏婉玥仰着头,一双水灵透亮的大眼睛就这么看着顾浔之,眉眼中带了喜色:“你怎回来了?”

    “今日事儿少,便回来看看。”

    宫里,被顾浔之丢了一堆公务的萧景熤,脑壳都快挠秃了:少,少在哪儿了?!

    顾浔之撩袍,在夏婉玥身侧坐下,袖口金丝暗纹扫过夏婉玥的膝头:“这满盒珠翠的,夫人是要开首饰铺子?”

    夏婉玥慌忙将漆盒合上,颊边飞出一抹红霞,眼神闪躲地扯谎道:“见日头好,拿出来晒晒……”

    顾浔之唇角微勾,还头次听见晒首饰的。他眼光落在了夏婉玥的指尖上,指尖还缠着半截断草,汁液染绿了葱管似的指甲。他微微一抬手,捻起夏婉玥鬓角落花,紫藤香气在指间萦绕:“是不是还越晒越少了?”顾浔之忽地瞥见漆盒里的玉搔头,“这嵌红宝石的簪子,为夫记得,好像是贤妃娘娘赏的?”

    “若不是夫人耍赖,这便是奴婢的了!”

    白苏嘴快,夏婉玥不禁掀眸瞪了她一眼。碧裳笑了一下,连忙带着小丫鬟们全都退了下去,园中只剩风过竹梢的沙沙声。

    夏婉玥垂着头,生怕顾浔之训她。虽然只是同小丫鬟们比着玩儿,但怕顾浔之说她涨了赌博之风。一身正气的顾相,眼里可容不得沙子。

    “夫人可敢与为夫比试?”

    顾浔之随手折下廊边的狗尾草,毛茸茸的草穗扫过夏婉玥鼻尖。

    “什么?”

    夏婉玥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顾浔之不仅不骂她,还要陪她玩?

    “斗草啊。”顾浔之淡笑着回道,“赌注嘛.……”.

    顾浔之的目光掠过夏婉玥精巧的耳垂:“就这副明月珰吧。”

    一听这话,夏婉玥便挺直了腰板:“可以!不过,若我赢了,夫君要给什么?”

    “那也得等夫人赢了再说。”

    夏婉玥最受不得人激她,当即气鼓鼓地瞪着顾浔之:“你莫要小瞧人!输了别哭!”

    顾浔之嘴角微勾:“输了,夫人要什么便给什么。”

    “行,一言为定!”

    顾浔之点头,洛婉玥便站起来,埋头到草堆里,精心挑选着,最后选了根粗壮的牛筋草,叶脉在阳光下泛着青铜光泽:“此乃车前草王,今晨沾了东来紫气,定能赢你!”

    夏婉玥看着顾浔之手里的狗尾巴草,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

    “请吧。”

    顾浔之做了个“请”的动作,夏婉玥便将手里的草与顾浔之的草相交在一处。两根草茎甫一相交,她心里便“咯噔”一下,不好!

    那看似柔弱的狗尾巴草,却在二草相持时,忽地一沉,以刁钻角度缠住了牛筋草叶鞘。在夏婉玥指尖发力的瞬间,只听“啪”的一声,车前草竟从中间裂作了两半,狗尾巴草却完好无损。

    “承让。”顾浔之笑着将狗尾草别在夏婉玥鬓间,草穗拂过她的耳畔,“这聘礼可还入得夫人眼?”

    低沉清冷的声音落入耳中,夏婉玥微微一怔神,还记得大婚那日,顾浔之挑开喜帕用的玉如意上,也雕着这般毛茸茸的草穗纹样。

    犹记得那时,顾浔之附在她耳边低语:“金银珠玉易得,野草春晖难求。”

    夏婉玥脸颊一红:“不算不算!”

    顾浔之好笑地将洛婉玥抱进怀里:“怪不得说你耍赖。”

    “才没有。”

    夏婉玥红着脸,梗着脖子死不承认。

    “输了多少?”

    夏婉玥竖起小手,比了个“六”。

    顾浔之淡淡一笑:“赢回来。”

    于是,日影西斜时,满府丫鬟的草茎已尽数败在顾浔之随手摘的狗尾草下。白苏耷拉着一张小脸,欲哭无泪:“相爷这草,莫不是成了精?”

    夏婉玥捧着赢回来的首饰,“咯咯”直乐。直到忍不住,自己也下了场。

    夏婉玥气得扔掉了手里的草茎:“顾浔之,你是不是作弊了?”

    顾浔之意味深长地看着洛婉玥:“夫人,此草生于东墙根第三块青砖缝内,每日受寅时露水滋养。”他用指尖抚过草茎上的细密纹路,“叶脉走势合八卦方位,叶鞘弧度应北斗七星,”忽朝夏婉玥一挑眉,“夫人可要拜师?为夫可将此草转赠于你。”

    夏婉玥气结,抓过顾浔之手里的狗尾巴草掷于地下:“明日我便拔光东墙里所有的草!”

    顾浔之沉吟一叹:“哎,那为夫只好……”他狡黠一笑,“改去西墙拔草了。”

    夏婉玥气得便要去打顾浔之,小丫鬟们纷纷捂嘴退下,打闹间,顾浔之突然一个反手,将张牙舞爪的洛婉玥禁锢在怀中:“夫人,你可别忘记答应为夫的赌注……”

    夏婉玥回忆起之前输完首饰后,顾浔之附在她耳边要的“赌注”,瞬间红了脸:“顾浔之,你不要脸!”

    顾浔之淡淡一笑,便将人打横抱起,往卧室方向去,边走边道:“正好给你长长记性,好赌之风不可有。”

    夏婉玥:……

    好嘛,原来在这里等她呢!顾相不是不教,而是“言传身教”!夏婉玥后悔的哭声,断断续续地从门缝里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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