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覆之塔 > 假嫡女又软又辣,被九千岁宠上天 > 第一卷 第2章 是相府嫡小姐,却不是亲生嫡女

第一卷 第2章 是相府嫡小姐,却不是亲生嫡女

    苏以沫下意识向后挪动着身子,却被冷华用一只手按住肩膀。

    少年的脸上带着足够欺骗性的笑,“苏小姐,怎么这么急着走?”

    冷华薄荷般的声音传进苏以沫耳中,令她整个人身体一颤。

    她声音有些语无伦次,哪怕是知道这一世从不曾见过眼前几人,但依旧是不敢抬眸直视。

    苏以沫颤抖着声音,垂眸,掩饰着眼中畏惧与心虚:“我,我没有...只是,只是家中长辈若是知道我还不曾回家定会担忧,我只是不想......”

    她不清楚自己究竟在说什么,家里哪里会有人会关心她,关心她的人已经不在了,现在丞相府中的人,只怕都已经她已经是残花败柳,开始谋划下一步计划了吧。

    想到这里,她很快又低下头。

    她很害怕凌陌尘,同样也害怕冷霜和冷华这一对姐弟。

    而且这时,苏以沫不知道自己如果说了实话。

    说是苏妙音把自己卖了,眼前那个男人会不会相信自己。

    “胡说。”

    凌陌尘冷喝怒骂,说道:“此处虽是市井,但任任何京中之人皆知此地附近乃是烟柳之地,怎会有其他商铺,再则说如同你们这般世家小姐大可以同店家说一声便可先取回家再命人送钱。何况,你还是丞相府嫡亲小姐。”

    昨日他领旨今日回京,这件事在京城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而这一次回京,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看一看着相府大小姐。

    毕竟这是宫里那位给他安排的喜事啊——

    但是凌陌尘没想到会在这遇到,或者说,在青楼,谁知是不是有人安排了一个假身份的女子诓骗自己。

    这京城内,想他死的可不少!

    凌陌尘压低声音,语气淡漠:“老实说了,留你一命。”

    苏以沫顿时慌了神:“我,我当真是丞相府家女儿,我怎敢在这时欺骗大人......我确是误入这烟花之地,受人蒙骗,我是好人家的女儿。”

    凌陌尘眯着双眸看着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自己缩缩成小小一团的人。

    竟然有一瞬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这人若当真是有心之人送来的奸细,那也真是蠢得可以!

    “冷华,把人处理了。”

    他的话几乎是给苏以沫判下了死刑。

    “果然,又是一个找死的!”刚才还对她有着笑脸的冷华,一把将人提着脖子拎起,扔到青楼老鸨手中。

    “听见了么?我们家大人说了,处理干净。”

    那老鸨哪敢多说,但是这,这真的是相府大小姐啊,她...她究竟要不要让人知会一下相爷,但,如果现在不照做,死的会不会加上她一个啊?

    被提起的那一刻,喉咙仿佛被人扼住,突如其来的恐惧感不自觉地令人清醒,苏以沫慌了神,拼命想要挣脱:“凌督统饶命!”

    “哦?我记得刚刚你还叫我大人?怎么记起你主子派你来试探我的事了?”凌陌尘居高临下,仿佛眼前这人不过是一根随时可以捏死的蚂蚁。

    冷笑着。

    说话间,他随意地用指腹摩擦着一块玉佩。

    “我的玉佩......”苏以沫看清,下意识便要去抢。

    “嗯?你也认识?”

    只是不轻不重的几个字,令她讪讪地缩回手臂,苏以沫只觉得如果自己当真去抢或是继续说些什么,只怕会比原本要发生的一切更凄惨几分吧。

    “这玉佩是我娘亲留给我的,也是一位长得很美的姨娘送给娘亲......”

    “你母亲么?”凌陌尘言语间透露着质疑,与不信任。

    “既然丞相夫人的话,那许也并非普通身份之人,为何会让你在家中受这般对待,或是你为何不去寻那人。”

    苏以沫紧紧抿住嘴巴,没有出声。

    她知道那个姨娘是谁,是皇帝最宠爱的贵妃,但是知道又有什么用?

    那个姨娘在她娘亲死后,没过两年便也香消玉殒,而且宫中给出的答案竟然仅仅是病重,药石无医。

    她明明记得在那姨娘死之前的几日,她还入宫见到过,身体虽然不见母亲还活着时那般硬朗,但也是健康的。

    姨娘和娘亲都是被她那个作为丞相的父亲和三皇子用计害死的!

    苏以沫将头埋得更低了几分。“我找不到那个人了。”

    “嗯?”凌陌尘抬眸,冷漠的眼神中有了一丝情绪。

    他看着眼前的女孩,仿佛想要将人剥开,从其中找到什么。

    当她以为自己真的要难逃一死时,马车上凌陌尘走了下来,淡淡靠近便让苏以沫寒意刺骨,每一根汗毛仿佛都颤颤束起一般。

    “怎么,苏以沫小姐竟这般怕我?”

    凌陌尘是一个笑起来时极为俊美的人,但通常能看见他笑容的人,不是死人,便是将死之人。

    “不敢。我,我性子并不讨喜,又知督统大人你喜静,更钦佩有才情之人,定当不喜我这般连一句讨好话语都不会说的人。再则您是高高在上的东厂督统,圣上面前的红人,如我父亲那般都不敢与您攀谈,我唯恐被人听去了闲话,毁了大人您清誉。”

    凌陌尘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冷华江苏以沫松开。

    “胡说,谁人不知我这人最喜热闹......就像今天,我可以去听人被折磨到惊恐甚至是撕心裂肺与我求饶的声音,那用小刀将肉片一片片阁下。薄如蝉翼,婉如肉燕,艺术品一般,甚是美好。”

    “......”

    苏以沫仅存的理智已经混乱得变成一团浆糊,依稀间拼凑出现一组字词——恶魔!

    见她面露潮红,薄唇一张一合炙热喘息,双眸无神地望着凌陌尘的方向,用手支撑着身体,[帮我]凌陌尘抬手抬了一下苏以沫的额头,留下一记红印。

    “痛。”但是凌陌尘的手好冰。

    “苏小姐,在我面前还能想其他?冷华,将她丢过去。麻烦。”

    什么?!

    她现在怎么可以死,她才刚刚活了过来!

    她手指努力抠进地面上,印下血痕,整个身子都在用力。身子好痛,浑身都痛,感觉要碎掉一般:

    “凌督统我真的不是有意欺瞒与你,我也是为了自保。我是您的学生,我......我只是担心若是说出那人姓名,会,会激怒老师你。”

    “我真是苏家女儿,同苏妙音一起的那个.......我不是坏人,我是被害的。老师,你救救我......”

    直至冷华将人拎起准备要丢给老鸨时,苏以沫耷拉着脑袋,就连同刚刚还在挣扎着想拼命逃离甩开人的手臂也垂落下来,像是一只已经认命的木偶一样,一动不动。

    冷华脚步一顿,犹豫着转过头:“主上,这苏家小姐她不动了。”

    凌陌尘蹙起眉头,问:“什么?”

    冷华小声试探:“主上,还要将苏小姐交给那群老鸨打手处理了?”

    他沉声道:“不用。”

    苏以沫已经被吓得泣不成声,又不敢嘶声大哭,只能小声哭泣,原本精致白皙的小脸变得满是鼻涕和眼泪。眼睛也完全被覆上一层水雾,声音哑得只能看见嘴唇颤动,却很难听见声音。

    “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这般爱哭?”凌陌尘语气有些嫌弃。

    但看着眼前小丫头那张已经哭花了的脸,顿时想到自己小时候,抱着被石头绊倒,哭成小花猫的奶团子,一大一小两张有着几分相似的面孔渐渐重合。

    怎料正是这句话,惹得苏以沫更委屈了,哭的声音也大了几分。

    她爱哭怎么了?你就没哭过么!

    你才爱哭,你全家都爱哭!一家都是哭包!

    “我喜欢哭怎么了!我又没给你哭丧,你真以为你是东厂的督统,就什么都能管得住?!连别人哭你都要管......”

    “所有人都说你凌督统是除去皇上最有权势的人,在你们这种人眼中其他人生死都不重要,我不知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明明已经救了我,你把我从青楼里救了出来,我想你是好人,但是你为什么还要打我钉板,为什么要拿别人的性命戏耍......”

    “我已经很努力了,我只是想要活下去......”

    “我好累......”

    恐惧,不满与无力感令她已经忘记眼前人究竟是谁,苏以沫努力将自己护住,扬起脑袋,双眼已然不再聚焦地望着眼前并没有人的方向,撕心裂肺地哭喊。

    她原本是丞相府的嫡女,结果却被告诉自己是野种。

    她并没有想要去害任何人。

    祖母同她说苏妙音是来陪她玩,给她做伴的姐妹,说姨母会像娘亲一样疼爱自己,但是结局却是她需要跪在面前求苏妙音,才能吃上一顿饱饭。

    “为什么,所有说喜欢我的人都不要我了,所有人都欺负我......”

    “娘亲说宫里的姨娘会保护我,说墨哥哥会保护我......为什么,为什么到最后,都扔下我一个人......”

    明明她应该是家里最受宠爱的大小姐。

    明明拥有所有人宠爱的人应该是她。

    为什么最后却是苏妙音成为了京都才女,而她却成为人人口中蛇蝎心肠,满心嫉妒的深闺怨妇?!

    “为什么,我只是想要活下去......”

    灼热的痛令她觉得喉咙好干,整个身子好像要化了,意识,眼前好暗。是又要死了么......

    “外祖,对不起......”

    “阿娘,沫沫好难受,好热......”

    “老师,这一次沫沫又要不听你的话了......”

    凌陌尘只觉得呼吸一窒,仿佛被人勒住脖颈的窒息感。

    他没想到,苏以沫,她口中提到的最后一个人......竟然是与自己道歉。

    凌陌尘脱下外衫,一把将已然失去意识的人裹入怀中,隔着外衫与衣袍,他都能感受到苏以沫身上如同一个小火炉一般炙热的温度。

    他竟然一直没有发现,小丫头已经发高烧了。凌陌尘抱着怀里紧闭着双眼昏过去的小丫头,对着冷华道:

    “将事情通知宫里,今日我留宿别院。”

    ......

    青山绿水,城外不远处,竹林中枝叶交错,发出簌簌声响。

    一处庄园坐落与其中,四周碧水清波环绕,青石铺地,奇花异石着落于庄园内,婉如一幅山水画卷。

    透过大开的窗户,可以清晰望见屋内床榻上盖着纱被的少女,露出仍未退去红晕的小脸。

    ......

    “苏以沫,你本就抢占了妙音相府千金的身份。有什么资格还在这里装作无辜可怜,若不是圣上不让我娶妙音为妃,你当我为什么会娶你,因为那老爷子说只有娶了你才能当储君......你本来应该识相一点,为什么一定要挡我路呢?”

    苏妙音神情张扬嗤笑:“爹爹早就说了,你根本不是他的女儿,你是那个贱人和野男人生的野种。因为你害得苏府不得安宁,使得京中大小人家尽知父亲被妻子出轨,还养了一个女儿十六年。”

    苏老夫人更是难以接受,直接在镇国将军府大闹数日,人尽皆知。

    “苏以沫,你天生就是一个野种命——”

    苏以沫不明白,她看着黑暗中熟悉的人一个个消失,她哭喊着说自己好疼,让她们帮帮她。

    但是,她知道,那些已经不是她的家人了。

    ......

    床上小女孩紧闭着双眸,苍白着小脸,昏睡下眼眶依旧红红的模样,时不时张了张已经干裂的小嘴巴,像是在小声言语。

    只能听见她口中传来沙哑声音,像是不断地说“沫沫不是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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