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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像在做些亲密之事

    殷皎皎呆呆望着对面筹谋多时的逃命席位,为保万全,她还在几案下藏了挡板,危急时刻竖起来也能抵挡一二,现在,全没了。

    太子妃大约是感受到了她滔天的悲愤,不由想要起身说些什么,奈何一旁的萧元奚拦住了她,他摇头,她也只能坐回去,怜惜的望着殷皎皎。

    “哎。”殷皎皎垂头望着桌上新添的盘盏,“王爷,这可是你不要和孙夫人独处的机会,以后莫要怪我。”

    萧元驰撩袍坐下,闻言,斜了她一眼。

    女人丧眉耷眼坐在椅子里,虚虚软软,浑身都写满了不愿意,不是以退为进的表演,是真正的不愿意,像是他是什么肮脏的令人烦闷的存在。

    以前的殷皎皎不这样,相隔再远她都会第一时间叫出他的名字,然后蹦着跳着挤着抢着凑到他面前,送上一张灿烂笑脸。

    萧元驰莫名想到昨日张先生那句,死心了。

    他不耐道:“无聊!”

    殷皎皎哼了一声。

    这么一通小插曲结束,宴会便正式开席。

    按照流程,前头是几出热闹戏,为的是配合宾客们吃吃喝喝送礼畅聊。

    顾婕妤在上又是顾雪芝的生辰,这段时间自是没有殷皎皎发挥的余地,她沉默的吃喝,问到头了才应一声,虽说丢了逃命位,但也不代表就会有危险。

    里里外外都是侍卫,苏正清就站在不远处候着,到时只要记住别往萧元驰身边凑就好了。

    那位罗香可是个狠角色,当时她发觉刺杀失败后果断自尽,速度之快,根本不给萧元驰留活口的机会,这般狠人,只要她不捣乱,定能一击即中。

    自我安慰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再次振奋精神。

    “过了今日,雪芝也有二十三了,哎,若是没有变故,合该有个一儿半女了。”

    “姐姐说的是啊,雪芝命苦,兄长若是在天有灵便再给她一份好归宿吧,她的事若能了,妹妹再没什么愁的了。”

    上座两位娘娘一唱一和,殷皎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她捏着个小酒盏专心喝闷酒。

    “弟妹瞧着乏了。”萧元奚关怀声音响起,“这出戏是不是不好看?”

    太子久不开言,一开口便直指台上的剧目,正翻跟头的小猴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紧接着整个戏班台前幕后的所有人通通跪了下来,齐呼殿下恕罪,正巧,打断了两位娘娘刚起的话头。

    殷皎皎忙放下酒盏,拼命摆手:“戏很好看,我不累!”

    “大哥隔的这样远怕是眼花了。”萧元驰朗声道,“我们皎皎红光满面,比那翻跟头的小猢狲都精神。”

    殷皎皎默念了好几遍不跟死人计较才勉强压住愤怒,配合着笑了笑。

    “对,我很精神。”

    “把自己的妻房比作戏子,七弟,还好弟妹是个宽宏性子,若是个心细的姑娘定要你好看。”萧元奚端着一盏酒,“比如宁远县主,她若是你的王妃,你怕是就不会像现在这般不拘小节了。”

    顾婕妤被断了话头本不大高兴,不想太子又提了回来,她赶紧接话:“心细归心细,雪芝是个识大体的好姑娘,也宽宏的很,打闹玩笑不会往心里去。”

    萧元奚乐了:“这倒是,能顶着外头的风言风语把帖子递进东宫,邀如玉登门,确实不是一般的识大体。”

    此话一出,席间几人脸色都是一变。

    唯有顾婕妤仍未察觉,笑的更欢。

    “雪芝与本宫说过好几回,觉得外头传的那些话太离谱,坊间小民玩笑八卦,反倒累极你们这对亲兄弟,被流言传的避忌了,何苦来,还是该多走动起来,莫要为外物影响兄弟情义,今日借着她的生辰宴,她大胆了一回,太子和如玉不怪她造次吧。”

    “当然不怪,宁远县主这番心思堪比国士,有乃父之风。”萧元奚起身,“该敬一杯。”

    殷皎皎没想到连太子都开始吹捧顾雪芝,明明先前还是他口口声声棒槌花比幽兰贵重,弄得她好一阵感激,果然,男人都是一丘之貉,没一个好眼光。

    她不情不愿的站起跟着举杯,下一刻,酒杯却被拿走了。

    被萧元驰拿走了。

    殷皎皎这才发现,他没起身。

    “大哥敬酒你跟着掺和什么?”他眸光锐利,“坐下!”

    除却上座的长辈,下面几乎所有宾客都起了身,殷皎皎不敢坐但更不敢站,只能躬身道:“王爷,人家在夸你妹妹呢,你干嘛生气?”

    “……”

    殷皎皎见他不语,又道:“你该不会吃太子的醋吧,人家不是鲁王,一点都不风流,不会觊觎你的好妹妹。”

    萧元驰的眼底波过一丝嘲弄。

    “再多说一句,我就让苏正清把你的话本子都烧了。”

    殷皎皎爱看话本爱听戏,在王府里,多少漫漫长夜都是跌宕起伏的故事陪伴,萧元驰这个大混蛋!

    她双目圆瞪:“你欺负人!”

    说话间,顾雪芝已经起身,她没顾婕妤那般开心,余光频频扫向隔壁,萧元驰在和殷皎皎耳语,两人挨得近,在她的角度来看,萧元驰虚虚环着殷皎皎,仰头与她说话,恰被殷皎皎挡住半边脸,乍一看,不像在说话,像在做些亲密之事。

    且他,不肯起身。

    难不成,他不满她擅自请来太子?

    可即便他不满,也该顾着她的颜面才对,何以这般强硬。

    顾雪芝哑声道:“太子殿下谬赞,雪芝担不起。”

    “我说担得起就担得起,倒是七弟。”萧元奚道,“你觉得宁远县主做得不对吗?”

    所有目光汇集,萧元驰先是捏住殷皎皎的肩膀将她摁回座位,接往椅背一靠,大剌剌道:“大哥,青州一案尚未审结,让你这个疑似涉案之人登我这个主审之门,对在何处?”

    “元驰!”

    季淑妃一拍桌,“怎么和太子说话的!”

    “母亲,我与大哥是亲兄弟,原就不该藏着掖着,便是在父皇面前,我也是这个说法。”

    空气一瞬凝滞,台上的戏子和台下的宾客谁都不敢大声呼吸。

    片刻后,还是萧元奚道:“七弟还是一如既往的坦荡,淑妃娘娘,无事,我很喜欢七弟的诚实。”他说着,眸光一转看向一边,“弟妹,你也觉得我和你堂姐不该来?”

    殷皎皎还未答便觉悬在后腰的那条手臂一紧。

    “我……”

    “朝堂之事,她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萧元驰冷声道,“大哥,你对内子是不是过于关心了。”

    这话比方才那话更惊人。

    季淑妃头皮都要炸了,她忍无可忍拍桌起身。

    “元驰!”

    扑通!

    接着是一阵噼里啪啦,杯盘碎裂之声。

    随之,一声惊叫响起:“县主!县主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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