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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铁布衫

    晚上要干大事,当然得先来一波史诗级提升。

    王文支开了徐二狗等人,独自一人返回宿舍,呼唤出阴差令。

    【阴差令】

    【功绩:23】

    【阴德:8】

    【阴神:(空)】

    【百家:黑虎拳(四重)(+)、六合大枪(融会贯通)(+)、铁布衫(初学乍练)(+)】

    丽春院的房间里只抡得开小枪,抡不开大枪,六合大枪第一个排除。

    只剩下的黑虎拳和铁布衫,就不难抉择了。

    黑虎拳能打。

    铁布衫能扛。

    提升黑虎拳,的确是能增强他的整体实力,进一步扩大他的优势。

    但两次被人打得落荒而逃的狼狈经历,令他已经领悟了“站得住才有输出”的莽道圣经。

    而且三天两头就被人打得浑身是伤,又疼、又丢脸、又耽误事儿……

    再者说,就他这点功绩,提升黑虎拳,估计就是一锤子的买卖。

    提升铁布衫,能来个两三回不说,多少还能给他剩下点,留待后边掌心雷入门后提升掌心雷。

    “就决定是你了!”

    王文意念一动:“铁布衫,给爷冲!”

    流光溢彩的加号沉下,熟悉的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画面自他脑海中涌出。

    那些个画面当中,他不是在挨打,就是在泡汤药……

    与此同时,他浑身忽然泛开一股仿佛触电般的酥麻之意。

    那股说不出是痒还是疼的触感,令他浑身鸡皮疙瘩直冒。

    但这股酥麻之意来得快、去得也快,王文刚忍不住要伸手挠一挠胸膛,这股酥麻之意就褪去了。

    “这就没了?”

    他诧异的抬起双手看了看,就见自己的表皮变得十分粗糙,摸起来都硌手。

    再一看阴差令,功绩点还剩下20点,而铁布衫已经变成了一重。

    第一次加点就花了3点,比当初六合大枪第一次加点的2点多出了一半。

    只能不愧是要配合外服内服才能正常修行的外功,消耗就是比寻常武功要大!

    “还有,怎么又变一重了?”

    王文挠了挠头,有些搞不懂阴差令的武学种类划分机制。

    他盯着三门武学思索了片刻后,不确定的心道:‘难不成是功法与技法之间的区别?’

    武功、武功,虽然经常混为一谈,但其实武是武、功是功。

    武是伤敌护身的技法。

    功是强壮自身的功法。

    而黑虎拳虽然名之为拳,但却是一门既能杀敌护身,又能练出暗劲的“体用合一”武功。

    与黑虎拳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六合大枪。

    六合大枪就是一门纯粹的技法,哪怕练到一枪能抖出百鸟朝凤的高境界,恐怕也难摸到暗境的门槛。

    ‘算了,以后再慢慢琢磨。’

    王文很快就放弃了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念头,转而将注意力放到继续变强上:‘铁布衫,继续冲!’

    一念之下,又有6点功绩化为流水,给他续上了触电般的酥麻感。

    “呜呜呜……”

    他翻着白眼浑身抖动着,身上的鸡皮疙瘩密集得肉眼可见,好一会儿才渐渐消退。

    他本能的抬起双臂细看,就见表皮上已经长出了厚厚一层的角质层,摸起来的触感就跟死皮一样。

    再一看阴差令,功绩点只剩下14点,黑虎拳后边的“+”号已经石化,六合大枪与铁布衫后边的“+”号还依然亮着。

    “继续!”

    他用意念按下“+”,眼睁睁的看着最后14点功绩烟消云散,而后闭上双眼,准备通电。

    但这会,伴随着那些挨打、站桩的练功画面出现的,却不再是触电般的酥麻感,而是表皮一阵阵发紧,同时体内涌出大量热流。

    ‘暗劲?’

    他咬紧牙关、捏紧拳头,顶住浑身皮肤拉扯的剧烈痛楚,心头却狂喜的暗道:‘这是由外而内了?’

    几乎所有外功练至大成的标准,就是由外而内,从单纯的筋骨劲力中练出内气劲力。

    黑虎拳如此,铁布衫亦然!

    这一次的异样感,持续的时间格外的长,也格外的煎熬……

    王文顶得整个人都快虚脱了,身上渗透出的汗液都将身下的地面打湿一小块了,那种皮肤拉扯的痛楚才渐渐退去。

    他“嘭”的倒在饭桌上,双目无神的张大了嘴,仿佛上岸的鱼那样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tui……”

    他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抬起双臂细看,就见双臂的皮肤大片大片的皲裂,还泛着一股子不太正常的灰白色。

    他心头吃了一惊的慌忙伸手使劲儿一搓,却搓下一大块干裂的死皮,露出一片又白又细腻,仔细看仿佛还泛着一股子宛如玉石般莹润光泽的白皙皮肤。

    看到这块皮肤,他本能的双手捂脸,感知到脸上的皮肤也皲裂了无数块,他才终于大喜过望的说:“以后请叫大爷吴彦祖扬州分祖!”

    ……

    少倾。

    洗漱完毕,重新换上一身儿干净彪纹黑衣的王文,再次坐到了圆桌,眉飞色舞的不停翻转着双手翻来覆去的打量。

    此刻的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而且不但手肘等处多年习武留下的厚实老茧都蜕干净了,连脸上多年胡吃海塞积累的横肉都清减了许多,简直就像是把磨皮、瘦脸、美白等一应美颜特效都开满了,若非那股凌厉、剽悍的气质依旧,简直就与先前判若两人!

    他美滋滋的欣赏了好一会儿自己白皙而修长的双手,才终于点燃油灯,拔出官刀置于火苗上仔仔细细的消毒。

    待他擦净刀锋上漆黑的火燎痕迹后,将刀锋小心翼翼的点在了左手手臂上。

    咦,油皮儿都没蹭破!

    他再试探着将刀锋轻轻在手臂上一滑。

    噫,还是油皮都没蹭破!

    他胆子终于大了些,将刀锋按在手臂上,闭眼微微用力一拉。

    嚯,还是不痛?

    他惊喜的睁开双眼细看,就见手臂上只有一道极浅极淡的白影,不认真细看都发现不了那种。

    “卧槽,牛逼!”

    他兴奋的失身高呼道,末了鼓动内劲护住手臂,抡刀重重一刀劈在了左臂上。

    只听到“咚”的一声闷响,声音像极了斧头木桩上的声音。

    这次瞪着双眼眼皮子都没眨一下的王文,清晰地看到了刀锋砍在他左臂上卷刃,却只在他左臂上留下浅浅一道白印的全过程。

    他震惊的连连“卧槽”,自个儿都被三重铁布衫的强大护体功效给惊呆了!

    他敢保证,方才那一刀除去暗劲之外,他真没有再留手!

    即便还少了兵器挥动的惯性加持,以他的神力减去惯性,依然约等于一个徐二狗全力以赴的劈砍!

    没见到连司天监配发的官刀,都砍卷刃了么?

    这样的一刀,却只堪堪蹭破了他的油皮儿!

    难怪铁布衫出了名的易学难精,还有那么多习武之人趋之若鹜!

    这效果,的确牛逼得没话说,称上一句“刀枪不入”都毫不夸张!

    唯一的克星,恐怕也就是鞭锏锤这类重兵器了……

    可这还仅仅只是第三重铁布衫啊!

    若是等到第四重、第五重……

    王文已经想象到了敌人好不容易破开他的铠甲,却发现他本身比铠甲还能要硬的欢乐场面!

    ……

    “擦,大哥!”

    徐二狗震惊的看着得意洋洋的王文,不敢置信的失声道:“你上丽春院还要抹粉?咋的,今晚你不准备给钱?”

    王文面色一僵,气愤的大声道:“你懂个篮子!老子这是练成了一门刀枪不入的神功好伐?”

    徐二狗翻了个白眼,嗤笑道:“你就可劲儿吹吧!啥神功能让一块黑炭头,扭脸就变成白面兔儿爷啊!”

    “嫉妒!”

    王文梗着脖子,同样不屑的嗤笑道:“你就是赤果果的嫉妒老子长得比你帅,给钱都没几个窑姐儿乐意接待你!”

    徐二狗急眼了,同样梗着脖子大声说:“恁放屁,翠红上回还说她就好爷们这口!”

    王文怒声道:“你他娘的还有脸说?你那一壶明前龙井多少钱你知道么?三两银子就是喂狗,狗都说它好你这口……”

    徐二狗:“污蔑,你就是眼红翠红得意俺,不给钱都留俺过夜……”

    一侧早就换好一身儿骚包花衣裳,急得跟个红屁股猴儿一样搁旁边抓耳挠腮的张青,眼见这哥俩一扯淡就没完没了,忍不住插言道:“哥哥,我的亲哥哥们,咱可以出发了么?再迟,咱爷们可就只能喝那些混蛋的洗脚水了!”

    “急个啥?瞅瞅你自个儿这副流里流气的二杆子模样,哪还有点官兵的样子!”

    王文装模作样的训斥了他一句,然而“嘿嘿”的笑道:“放心吧,我早就让三刀过去包场了,今晚丽春院只接待咱爷们!”

    “虎哥牛逼!”

    “虎哥威武!”

    “义父在上,儿半生飘零……”

    王文趾高气昂的仰头一摆手:“少扯淡,正事儿都还记得吧?”

    “记得记得!”

    “怎么可能忘……”

    张青贼眉鼠眼的凑到王文身边,拉开衣襟:“虎哥,你看我牛逼不?”

    王文摇头:“不看!”

    张青:???

    徐二狗:“大哥别闹,说正事儿呢……哥几个,都拉起来给虎哥看看!”

    一帮大镖客闻言齐齐拉开衣襟,露出里边穿在里边的锁子连环甲。

    这等利器在民间自是难得一见,但在都司天监内却只是常规装备。

    王文扫视了一圈儿,满脸贱笑的同时又心升优越感:“果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他拉开衣襟,彪纹黑袍里穿的也赫然是锁子连环甲!

    一帮大镖客见状,齐齐“嘿嘿嘿”的阴笑。

    “好了,出发!”

    王文雄姿勃发的的大手一挥,不知道的人,只怕还以为他们这是要去剿匪呢!

    ……

    “哎哟,我的小冤家喂,你可算是来了!”

    风韵犹存的老鸨子远远望见王文,便欢天喜地的挥舞着手绢迎了出来:“姑娘们,虎爷来啦!”

    王文也是心花怒放,只觉得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上前就抓住老鸨子的手不撒开:“哎哟,花姨,我可想死你啦!”

    “讨厌!”

    老鸨子故作娇羞的用小拳拳捶打他的胸口:“就只会口花花,调戏花姨!”

    王文“嘿嘿”的笑道:“这叫什么话,我可是把你放心里尊重的!”

    老鸨子:“我看你是想把老娘放床上尊重吧?”

    王文:“嘿嘿嘿……”

    “哎哟,虎爷,您可算是来啦!”

    众人前呼后拥的踏进丽春院大门,霎时间,一大群莺莺燕燕挥舞着手绢冲出来,强行挤开徐二狗、张青等人,将王文团团围在中间,连拉带拖的推着他往里走。

    王文努力挣扎,双手都不知道放哪里才好:“二狗,看赏、看赏啊!”

    徐二狗立刻从怀里抓出一大把银子,高举过头:“都有啊,都有啊!”

    “哎哟喂,狗哥……”

    “哈哈哈,好酒好菜尽管上,爷们不差钱儿、今晚不醉无归!”

    “青哥儿,姐姐疼你……”

    有道是郎有情、妾有意,干菜烈火、勾搭成奸……

    明亮的灯火、舞动的人影,轻快的丝竹声、酣畅淋漓的大笑声,在华灯初上的皎洁月光下,交织成如梦似幻的美好画卷。

    不知多少男儿汉行径此地时,都被柔和的灯火刺激得口干舌燥的大力吐出一口唾沫,愤愤不平的低骂道:“狗日的,喝死你们!”

    月至中天,丽春院内的气氛抵达高潮,就在许多喜闻乐见的节目即将发生之时,一名黑衣司天卫打马疾驰而来,于丽春院门口猛然勒马:“吁!”

    健马人立而起,马上的骑士跳下马背,按刀冲入丽春院,急切的高呼道:“王大人,有要务,大人召王大人即刻回衙点兵!”

    “他妈的!”

    二楼,歪坐在软塌之上的王文面红耳赤的一拍案几,怒声道:“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来这一出,不是玩大爷呢吗?”

    火急火燎的愤怒咆哮声,很难说其中有演的成份。

    霎时间,二楼内喧哗的丝竹声、嬉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怯怯的望着上方暴怒如雄狮的王文,不敢言语。

    最后老鸨子闻讯赶来,拍开花容失色的姑娘挨着他坐下,一手把着他的手臂,一手轻抚他的面颊柔声细语道:“二虎~,姑娘们又不跑,咱们何必急于一时呢,公务要紧、前程要紧,啊?快回吧,下回来,姨给你留门儿!”

    “这可是你自个儿说的啊,下回来我可是真要进门儿的哦!”

    王文眉头挑了挑眉头,好几息后才强行挤出一抹色眯眯的笑容说道,末了端起面前的拇指杯仰头一口饮尽,而后丢下酒杯抓起官刀起身:“弟兄们,回衙门!”

    众人齐声回应:“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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